忽强忽弱的文力or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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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诺，你刚刚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
许诺切好牛排，抬眼扫过远处角落里的背影，语气冷淡。
“以后还是叫我许诺，你我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“可是许伯伯……”
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冰冷又清脆，孟蹊识相地闭了嘴，反正有许伯伯支持，她不介意多等一段时间。
小诺，小诺……只有苏凯文才会叫他小诺。刚出国的那些年，梦里总会听到这个声音，朦胧缱绻，无端叫人心痛。可后来也就梦不到了，大概是放下了吧。
五年，栀子花变成了玫瑰刺，吉他谱变成了合约书，单纯热烈的感情也变成了灰烬，和着血液沉积在最心底，随便想一想都闷闷的痛。
不是没有努力过，他挣扎到最后筋疲力尽奄奄一息，是苏凯文一根一根掰开他鲜血淋漓抓紧不放的手指，告诉他，“小诺，你还小，我也累了，就这样吧。”
“就这样吧。”许诺放下刀叉，无视孟蹊不解的眼神，“我先送你回去，明天很忙，就不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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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凯文浑浑噩噩地回到家。
他一头扎进被子里，没有开灯的房间黑漆漆，只有手机屏幕的光，刺得他眼睛涩痛。好想蛋饼啊，晚上是不是又吃多了，早上起来会迷迷糊糊地找爸爸吗？苏凯文按下通话键，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，苏玫早就睡了。他慌乱地挂断电话，抱紧了蛋饼的小被子。
屏幕的光暗淡下去，终于完全熄灭了。
梦里有一个酒吧，乐台上有个人抱着吉他在唱歌，眼睛大大的，装着天底下最炙热的感情。苏凯文被好多人围着，人们笑着闹着，怂恿着他，催他答应。
答应什么？
他一步步退后。
不该答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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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凯文早早赶到幼儿园，等蛋饼放学。
他今天早上给苏玫打了电话，电话里蛋饼的声音黏黏糊糊的，一听就是没睡醒，哈欠连天地说了半天没头没脑的话。
“蛋饼想爸爸了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想还是不想？只能说一个字沃！”
“嗯……”
苏玫在旁边看着蛋饼的头一点一点的，手机都快抱不住了，赶紧笑着接过来。
“你快别跟蛋饼说话啦，口水都流我手机上了，下午早点去接他，蛋饼很想你。”
苏凯文心里软的陷下去一块。
我也好想他啊。以前也有几天不见蛋饼的时候，这还不到两天，怎么这么想呢。
苏凯文和一群家长站在一起，看着小团子们手拉着手，像蹦豆子似的一个个跑出校门。蛋饼在最后面，由老师抱着，辫子啾啾对着他。
“苏蛋饼！”
蛋饼扭过脸来，睁着大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苏凯文，他的胳膊还勾着老师的脖子，另一只手着急地挥着。
“爸爸，爸爸！”
苏凯文把蛋饼接到自己的怀里，吧唧亲了一口蛋饼的脸，不好意思地对老师说：“蛋饼又淘气了吧，真是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老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，看着苏凯文和蛋饼一模一样的眼睛正专注又真诚地盯着她，一下就脸红了。
“啊……没有，蛋饼今天很乖，就是总犯困，所以我才抱着他的。”
苏凯文扭过脸，看到蛋饼果然有些蔫，轻轻地捏了捏柔嫩的脸，教他说话，“快谢谢老师，跟老师说再见。”
“谢谢老师，老师再见！”说着还做了一个kiss goodbye。
小姑娘心都化了，嘤嘤嘤以后我也要生个这样的宝宝。
父子俩往公交车站走去。
蛋饼的脸埋在苏凯文的脖子里，柔软又温热，呼吸也是小小的一团，苏凯文怕他睡着了着凉，就把他的小兜帽拉起来。
“爸爸，蛋饼想睡觉。” 蛋饼打了个哈欠，说话声又奶又闷。
苏凯文抱紧他，“昨晚没睡好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蛋饼拱了拱身子，“想爸爸。”
“爸爸也好想你，你会一直陪着爸爸吗？”
蛋饼模模糊糊地答应了一声。
苏凯文的眼眶湿润了。
***
怕蛋饼着凉生病，父子俩还是坐了出租车回家。
蛋饼靠在苏凯文怀里，睡得很熟，到家的时候苏凯文也不忍心叫醒他，轻手轻脚地把蛋饼抱起来，下了车。
“苏老师！”
苏凯文心一抖，僵硬在原地，蛋饼好像也被惊到了，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。
他回过神，继续往前走。
“苏凯文。”
苏凯文停下脚步，想了想，转过身。
两个人不远不近的站着，像街上偶遇的旧友。
但许诺知道，这不是偶遇。他昨晚回去，被旧梦缠了一个晚上。自从见了这个人，心底的灰烬就冒出了火星，烫得他心神不宁。他打听到了苏凯文的住址，早早地来这里等，告诉自己看一眼就走。
可是他看到了什么？苏凯文……都有孩子了。
“你回国了？昨晚……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。”
“我一个月前回来的。”
苏凯文点点头。
许诺盯着他的眼睛，“你瘦了很多。”
“你也长大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，已然进行不下去。蛋饼在这尴尬的气氛中醒来，小脸睡得通红，他看了看眼前的陌生男人，下意识地搂紧苏凯文，疑惑地喊了声爸爸。
苏凯文理了理蛋饼睡乱的头发，小声说：“蛋饼，这是……许叔叔。”
“许叔叔好~”
“你好。”许诺伸出手，想摸摸蛋饼的脸，可又想到这是苏凯文跟别的女人的孩子，手僵硬地停在半空。
蛋饼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叔叔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，握住许诺的拇指。
“许叔叔想跟我握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