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
两人在门前驻足。
“小诺，把你钥匙拿出来。”苏凯文放下手中的行李，向许诺伸出手。
许诺直到现在还仿佛活在梦中，呆呆地睁大眼睛，看着苏凯文。
苏凯文忍不住笑出声，他摸进许诺的口袋，拿出钥匙，把自己手里的一个钥匙一圈一圈挂到了许诺的钥匙串上。
“这是家门的钥匙，别弄丢啊。”他牵过许诺的手，把钥匙放在许诺的掌心。
许诺看着那枚钥匙，心想，它原来多么孤单，现在找到了归宿。
和他一样幸福。
他把钥匙握得紧紧，手心被硌得有些发疼。他竟觉这疼痛甜蜜，忍不住握得更紧。
他可以和他爱的人住在一起，可以拥有一个家。
比原来那个冷冰冰的家，温暖千万倍。
把行李安置好以后，他们又一起去超市。
苏凯文推着购物车，看着他的小诺跑来跑去，恨不得把整个超市搬空。
“苏老师，这个牙刷杯好可爱啊，我们买一对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“苏老师，你爱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？我们用一样的吧！”
不等苏凯文回答，许诺又跑向了厨具区。
“苏老师，我们家还缺厨具吗？你看这个煎蛋锅，这么小，刚好可以煎一个完美的蛋，以后我们每天早上……”
苏凯文看着许诺兴高采烈地购物，心里也不由得开心。他虽被养父母收养，但大多数时间仍是一个人生活。每次去超市购物好像是一个任务，总想快点完成它。有时候会碰到一家三口，妈妈推着购物车，小朋友坐在车里的座椅上，咿咿呀呀要爸爸把最高货架上的糖果拿给他，说最高的就是最甜的。他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，在他们走之后也拿了最高货架上的糖果，回去尝了尝，也不是很甜。
但他今天，想重新试一次。
“小诺，我们买些糖果吧。”
许诺把巧克力放进购物车，转身去拿最高货架上的一包糖。苏凯文的心突然急跳起来，小声地问：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你刚刚一直在看这包糖，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啦，贪吃鬼。”
苏凯文闭上眼睛，睫毛仍在抖颤。他倾身过去，轻轻吻了吻许诺的额头。
远处有一个坐在购物车里的小姑娘急忙忙捂住了眼睛，啊，有两个哥哥在亲亲，好害羞呀。
两个人忙了一天，回家后筋疲力尽。
许诺让苏凯文先去洗澡，自己把买来的东西一个个放好。
也许是因为一个人住，苏凯文租的房子不大，家居摆设也十分简单。许诺把东西摆放好以后，立刻温馨了不少。
他十分满足地靠在沙发上，听着浴室里的水声，盯着隐藏在角落里的购物袋。
他看了一会儿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，放进了卧室的床头柜里，偷偷地。
苏凯文洗完澡出来，看到许诺斜靠着卧室的床，坐在地上发呆。
“小诺？”
许诺猛地回过神，扭过头来看到苏凯文，又呆住了。
苏凯文穿着新买的白色睡袍，薄薄的布料贴着身体。小腿细白，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。胸口处的布料也垮下来，露出一片莹白。嘴唇红红，脸颊仿佛还被浴室的热气熏着。平日里整齐的黑色刘海半干不干，有些散乱地贴着额头。
许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苏老师。
他又想到了床头柜里的小东西。
他的心蠢蠢欲动。
苏凯文以为许诺累了，走过去拉他起来。“是不是累了呀？再坚持一会儿，去洗个澡。”
许诺看着苏凯文一开一合的嘴巴，问：“我……我今晚是在这张床上睡吗？”
苏凯文反问：“你想睡沙发？那我……”
“不是不是！”许诺着急地打断，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。
苏凯文笑着去捏了捏许诺的脸，手上似乎还带着水汽。“你要想睡沙发也可以，但我们两个一定会很挤，还是睡床吧好不好？”
许诺的脸抑制不住地发热，他胡乱地答应了一声，冲进了浴室。
夜深了。
苏凯文有睡前看书的习惯，床头亮着一盏小灯。
他半靠着床头，静静地看书，书页很久才翻一次。
许诺背对着苏凯文，内心翻江倒海。
过了一刻，苏凯文竟发现自己只看了几行字，还不记得看了什么。他放好书，关了灯。
许诺听到苏凯文准备入睡，自己也紧紧闭上眼睛。
秒针声音好大，睡不着。
床好软，睡不着。
枕头也不对劲，睡不着。
苏凯文听到动静，小声问：“小诺？”
许诺立刻不动了。
又过了一刻，一只手突然搭上了许诺的腰。
许诺僵硬着，不敢动。
他的心狂跳，却努力压制，害怕身后的人听到。可心跳声越来越大，他终于忍不住，转过身去。
他们一下子，靠的那么近。
苏凯文的手还搭在许诺的腰上，他觉得好烫。黑暗里看不清眼前的人，不知道他是否入睡。
许诺伸出手去，轻轻地搂住面前人的肩膀，怀中的人立刻抖了一下。
“苏老师，我还没有准备好……”许诺小心翼翼地开口，“我现在还没有……还没有能力，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，等我的乐队有一些眉目了以后，我才安心。但我又怕……又怕自己忍不住，其实我今天都买好了避……”
怀里的人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，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接吻。
苏凯文又吻了吻他的眼睛，轻轻说：“我知道，其实你忍不住也没关系的……”
许诺抱紧他，眼睛里有细碎的光。
“我想让你感受到最好的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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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才不会说是我没准备好呢，哼唧